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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0-3 19:27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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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前,应该说很久很久以前,有个叫做‘起初’的时刻。那个时候宇宙的模样是可憎的,空虚、混沌而又黑暗。那里,少女的身体亦或者灵魂飘荡在虚无的空间中,寂寞,孤独,唯有思考。那时的世界,分不清‘天空’‘陆地’和‘海洋’。所以,少女把头顶上的部分叫做‘天空’,脚踩的部分叫做‘海洋’。尽管因为少女的身体是不断旋转的,所以天空和海洋的定义不是‘严格’的,但是这并无所谓。在没有‘他人’的地方便没有‘秩序’,在没有‘秩序’的时间便无需‘严格’。
相对于空虚,少女是世界唯一的存在;相对于混沌,少女是世界唯一的秩序;相对于黑暗,少女是世界里唯一的光。少女会思考,能认知,但是这并不有什么用。她在不分时空的地方飘荡着,通过感受自己的生命而生存,知晓自己的存在而存在。少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,因为这里并没有可以作为镜子的‘他人’。但少女相信自己是美丽的,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闪着灵光的,因为自己身体外面的世界是黑暗的、可憎的,而她与周边的世界总是相反的。
某天,或者说。。对不起我找不到更准确的说法,因为那里是分不清时间的。少女捧起自己的手心,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掌,她向那里吹了一口气,“这个世界要有光!”于是少女感到一阵撕心的疼痛,手掌的一部分从她光亮的身体分离了出来,飘到了宇宙的黑暗处,成了一道独立的光芒。那光芒的形态固定了下来,化作了一颗星。
神谕:
And Godess saw the light, that it was good: and Godess divided the light from the darkness.(圣经改)
这两句话每句话末尾四个字母的组合便是goodness,即美德,与Godness相似的拼写,象征着女神代表道德与秩序。
少女的身体是可以流动的,那手掌恢复了原状,但她的身体缩小了。她拼命地这样重复着,做着,每做一次身体就要牺牲一小部分;但她兴奋,幸福,就像人类刚刚学习走路时的那份喜悦一样。
虚空中有了‘物’,便有了形态,有了方向,才有了时间。所以,宇宙的开端是在‘0’时刻之前计算的。
少女由于过度兴奋,发现星星被自己摆得太混乱了,她分不清‘天空’和‘海洋’。少女的身体已经很小了,她的能量也很小了,她把身体献给了群星。于是在混乱的宇宙里,便有了有序运转的恒、行星。而少女,却再也没有力气把一切恢复原状重新开始了。
少女降落到一颗星球上,她要在那里制造出‘天空’和‘海洋’。还要制造出‘白天’与‘夜晚’。
神谕:
And Godess called the light Day, and the darkness she called Night. And the evening and the morning were the first day.(圣经改)
‘Day’就是‘Dakness Away’,‘Night’就是‘No Light’。
少女说,里面与外面之间要有空气,将世界分为上下,或者更准确说,是内外。少女就造出空气,将空气以下的世界,空气以上的世界分开了。于是地球诞生了,事就这样成了。少女称空气为‘天空’。有晚上,有早晨,迎来了第一个第二日。
行星的表面像少女的身体一样是流动的。少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,她说,天下的流体要聚在一处,使坚硬的露出来。于是‘海洋’和‘陆地’分开,事就这样成了。少女称坚硬的为‘陆地’,称流动的聚处为‘海洋’。少女看是好的。
少女的思念耗尽了太多的力气,她身体的光芒开始虚弱,身体暗了下去。渐渐地,渐渐地,她消失在了茫茫一片的宇宙之中。而她的心,也沉睡了过去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鸣谢《HOLY BIBLE·Genesis》
“我完全不懂这再说什么!”我斜靠在椅子上品着茶,漫不经心的听着她讲话。她手里捧着一本《EVIL BIBLE》(原创书目= =你找不到的),正在给我读那一章“起初世界的少女”。阳光洒进了她的城堡,照得屋里暖洋洋的。在橙黄色光芒的背景下,一边是她神采奕奕的演讲,一边是我毫不在意的乱想-------------那画面,是和谐的。
“没关系,你会明白的。。早晚。”她暂时放下了书本,痴痴地望向我,手里的书紧紧地压着她身上淡鹅黄色的连衣裙,然后笑而不语。
我放下茶杯,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“这故事听起来像某种隐喻。”至少,我认为这句话要比“听起来像圣经篡改成的少女版”来的礼貌。
她见我漠不关心,便把身体转了过去。她面向阳光,把目光凝聚在太阳正下方的远处,出神得说道:“我很期望自己就是那个创造世界的少女,当看到自己的愿望实现以后,再在谁也不知晓的时候静静睡去。”
“你不觉得。。那个样子很好吗?”她蓦地又把身子转了回来,抛下这句话。我惊得身体又坐回了椅子上去。看看她,正满脸的灿烂。
“阿纳,挺好挺好。。”我有些不耐烦,但她却津津乐道,那语气仿佛是见到了天堂。
“也许,怎么说呢?。。你不会理解的,那种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寂寞,除了寂寞之外剩下的只偶有思考。。终于有一天,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,sothen(原创语言,那,那个)。。。 改变世界,让世界丰富、热闹起来。。”
她突然转身向身后的阳台奔去,她手扶着栏杆,迎着微风送来的阳光,大声说道:“让世界热闹起来。”
“但是少女并未创造出生命”我不耐心地给她泼冷水,“她在泥巴们被捏成人类和动物之前就卧病不起了。”
她莞尔一笑,又回过头来面向我:“少女没有创造生命,但我遇见了你。”
我见她这样热情地雀跃与不停地转向,也不忍心继续冷落她。便故作语气关切地甩出了句客套话,“你一直是一个人吗?在这里住了多久?”然后继续拿起杯子漫不经心地喝茶。
她的表情突然显得哀伤,然后很不自然地转过身去,声音变得冷冷的,“啊~那可漫长呢!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至少300年了。”
我刚喝下的茶喷了出来,她转过身来又是莞尔一笑,“我不是人类。”太阳的光从云朵里探了出来,成了她身后的背景,仿佛她身体散发出的灵光,很美。
她的话我断然是不相信的,但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开玩笑。我回想起她刚刚描述故事里那个少女寂寞的心情,却又莫名的让我开始对她的话产生某种信任了。或许,她真的在这里寂寞了300多年。
“你是,神仙吗?。。”我抛下这句话,然后又突然觉得这句话里的某些信息有些似曾相识。
“不,不够准确。虽说称呼‘血族’是最好,但你也可以理解为吸血鬼。”
“好像。。我们见过面的”我下意识的回答,“很多年过去了,你的样貌依然没变。”我开始相信了她的话,因为正常的人类总是会衰老的。
“是吗?”她轻轻地答道,“我记得不是很清晰了,但好像许多年前我在湖边见到过一个小孩子。”
我们彼此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,她为了打破僵局似的说道,
“或许,这就是缘分。。”
“或许吧,谁能说不是呢。”我放下茶杯,又站了起来,笑了笑。
“知道吗,作为生命存活这么多年是很不正常的事,也不是件很幸福的事。”她突然脸色严肃起来,缓缓地又回到阳台边上,认真地看着天上的云彩。我索性跟了上去,就站在她的旁边。她仿佛寒冷一般,将身体蜷缩起来,趴在栏杆上,旁若无人地开始耳语。我只好把脸凑过去,听她说话。
“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一回事吗?时而安静,混乱,时而又难以捉摸。有时候你觉得一切就在你的手里,你的身边,但是转过眼去,它却又变成一副完全陌生的样子了。”
“。。。”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。
“你听着,世界的本质是静止的,所以现象是永恒的。我们每个人处在一个并不运动的世界里,而我们自身也是不运动的。‘运动’这一过程,正是‘我们’作为世界的一部分去窥探‘我们’之外的另一部分时所产生的错觉。而这错觉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。
你知道何为生命吗?生命就是秩序,而那之外的非生命的,便是混沌。生存是最高的法则,求生是最美的道德。只要有可以活着的地方,便是天堂。
于是,为了保存与繁衍,彼此的伤害抑或守护,便诞生了最高的秩序。所有的动物、植物,当然还有人类,都在为自己错觉当中认为正确的事情不断地奋斗与努力着。他们依靠着自己的‘本能’的驱使,来将周边混沌的世界秩序化。但是,周边的世界也并不是没有智慧的。。。”
“世界的智慧?你是说这个世界也会思考吗?”
“恩!孩子,你不要认为没有头脑的家伙一定傻。认为大自然傻的人实际上是自己在犯傻。”她开心地顿了顿,又继续说下去,
“打个比方。人类用人类的双手去制造鱼虫鸟兽,这是基本办不到的。人类认为那很‘复杂’。而人类制造机械却是可行的,人类认为那相对‘简单’。而掉过个来,大自然发展出了鱼虫鸟兽,单靠自然的力量随即将一堆碎片拼凑成机器活着房屋什么的,概率几乎无尽趋于0的。这就说明了生命界‘意识’与非生命界‘意识’的观点不统一,原因是思维的方式不同。
生命认为‘秩序’为‘秩序’,非生命认为‘混乱’为秩序,于是两者为了各自的‘正确’而不断竞争起来。如果把混沌的大自然比作神的话,我们说背叛了上帝意志的,便有了生命,有了人。
生命的核心,创造了秩序的外壳——肉体,还想要把更外面的世界秩序化。于是,人类这个存在诞生了。他们依据自己的‘本能’的驱使,将自己外面的世界一并秩序化,创造了衣服、建筑乃至政治与文化。
生命依照其最肤浅的定义便是生存与繁衍第一,以及在条件适宜的时候追求更完美的成长。我们的种族正是抛弃了这些而存在,所以我们自成为‘死’,‘死’即是获得理论上的永生。虽然只是理论上的,但是确实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寿命。”
“你。。很喜欢想这些是么?”
“不,不是说喜欢。确切地说而是我只能以这种状态生存。当生命不再为生计和寿命发愁时,原先没有意义的事情反而成了唯一有意义的事情。无所谓呢。。反正,本来世界便是没有意义的错觉呢。”
她把身体转过来冲向我,“这便是我们的不同,人类为了求生而存在,我们为了求知而延续。”
“那,只是要什么用呢?”
“当然,虽然打发异常漫长的时光也是一种用途。但是,更重要的是,我们是这个世界秩序,特别是人类的监督者。为此,我们需要弄清万物之间的道理与联系。”
“所以是这个村子的神仙吗?”
“那个,却不是那样的。。。”
她突然打断谈话,又一次转身走回去,从桌子上拿了些干鱼肉块,然后又慢慢地走了回来。她顺着吹过来的风,将手里的食物悉数抛到了湖岸的沙滩上。这时,一群鸟从天上呼啦啦地降到地面上来,开始争抢这些食物。
她张开双臂,冲着眼前的景色,大喊道:
“施舍与竞争,生存与观赏。。看!万物之理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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