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蓝卡 于 2023-1-23 06:37 编辑
他们都非争强好胜的性子,但支持他人的较量时反而更重视输赢,戏绫喜欢的那位事先晋级,到最后一刻,主持人报出位次不一的票数,是戏方喜欢的何洁败下阵来,他面露淡淡怆色,我说不出话,只能拍拍他臂膀。戏绫也从喜悦中遁脱,想要哥哥不要太难过。当他流泪的时候,我为他轻拭,冰凉手指感到他脸庞的暖,教他一时躲闪,握住我手,说要教它变暖。戏绫也把手搭过来,她体温仍有孩童的炙热,那么鲜活,我在回顾中依旧能感觉一丝灼烈。电视放过片尾,已经播送不需我们在意的晚间新闻,他们又念起心爱选手的好,我用更多的力握住他们的手。 这世界有千百万人倾情别处的耀眼,可从我明白人这一生可以有个伴时,我眸子就不容第二个人,每一刻,每一分,不需提醒,我就会记起我爱他。这意念不曾休憩,绵绵流去。
爱过这一天算不上永远,可没了这一天只会离永远更远。
爱一个人的方式,我以为明晓,其实自行其是。我成为的这一方须要不会忘,晨昏对你思想,还顺应容忍自己不在你身旁,用温良业报也换不得拥抱,但可交出所有欢笑声换空枕孤灯。戏方,接受这一切时的欣然,是我结清这笔交易的尾款,再不能有人见到爱笑的我。若谁为此落空,痛尚且只是一撷,我已见不到任何的你。
直到高中升学前,我们都一直住在很简单的环境里。家的对面是幼儿园的后门,幼儿园的另一面是小小的公园,公园北面是小学和初中合在一起的九年制学校,长大不过是起床后出门时想起换个方向。睡过头的日子,快马加鞭跑向学校就不会迟到,只是老师不让带吃的,错过早饭会饿得没精神。小学一年级,小孩们稚气未脱,对运动服充满新鲜感,我个子矮小,坐在班级第一排,戏方个子稍高,在第三排,我在那时已经显得内向,虽然会参与班集体,但很少自己主动开口先和别人交谈——除了戏方。当我有想分享的事情时,总会走过几排过道去找他。他很快和几个男生熟悉起来,那时候尚且没有那么多男生女生的说法,于是我也被纳入这个集体。那时当然记住其他人的名字,可现在已想不起。十月份,气温缓缓地降,我们在公园玩耍,我会坐在红色回廊的栏杆上,看着他们坐在太空漫步机上折叠腰肢,或是你追我赶的瘸腿抓人,被他喊道,我也会参与进去。接戏绫幼儿园放学时,她也会加入进来。我们这一辈大都是独子,见到他人有兄弟姐妹,难免会有点新鲜,又有点羡慕,男生们自然对戏绫很感兴趣,可她也有点怕生,总是躲到戏方或我旁边,久而久之,我也习惯在戏方和男孩子们跑跑跳跳时坐在戏绫身边,同她交谈,有时给她讲讲故事,有时听她述说见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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