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杯具的EG】本宫大辅孔乙己版~我知道在舊站發過~

pandamon

本宫大辅——孔乙己


　　数码世界K州人类移民区的酒店的格局，是和别处不同的：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，柜里面预备着热水，可以随时温酒。进修的人，傍午傍晚下了课，每每花400円，买一碗酒，——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，现在每碗要涨到1000円，——靠柜外站着，热热的喝了休息；倘肯多花100円，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，或者茴香豆，做下酒物了，如果出到一千几百円，那就能买一样荤菜，但这些顾客，多是单身一族，大抵没有这样阔绰。只有恋人二人组，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，要酒要菜，慢慢地坐喝。
　　我从十二岁起，便在镇口的真江田酒店里当伙计，掌柜说，样子太傻，怕侍候不了恋人主顾，就在外面做点事罢。外面的单身主顾，虽然容易说话，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。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白酒从坛子里舀出，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，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，然后放心：在这严重兼督下，羼水也很为难。所以过了几天，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。幸亏荐头的情面大，辞退不得，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。
　　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，专管我的职务。虽然没有什么失职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，有些无聊。掌柜是一副凶脸孔，主顾也没有好声气，教人活泼不得；只有本宫大辅到店，才可以笑几声，所以至今还记得。
　　本宫大辅是站着喝酒而经常带着数码兽泡MM的人。他身材很高大；青白脸色，皱纹间时常夹些苦恨；一架银白的护目镜，一只V仔兽。虽然经常约MM，可是没什么成果，基本上没几天就泡汤。他对人说话，总是满口“Evolution”“進化する”，教人半懂不懂的。因为他姓本宫，别人便从《数码宝贝大冒险2》这半懂不懂的动漫里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，叫作本宫大辅。本宫大辅一到店，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，有的叫道，“本宫大辅，你的脸又变成苦瓜了！”他不回答，对柜里说，“温两碗酒，要一碟茴香豆。”便排出九枚100円硬币。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，“你一定又被女友甩了！”本宫大辅睁大眼睛说，“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……”“什么清白？我前天亲眼见你邀MM约会，当场被甩。”本宫大辅便涨红了脸，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，争辩道，“初次约会失败不能算被甩……初次约会！……只是个小失误，能算被甩么？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，什么“失败乃成功之母”，什么“Human can evolve”之类，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：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　　听人家背地里谈论，本宫大辅原来也读书，但后来有了V-mon，以为很强大，整天向MM炫耀，望求得芳心；于是把读书抛在一边，并且钱花了不少，弄到老本都快没了。幸而会打网游，便替人家练级打怪，挣些钞票。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，便是占小便宜。打不到几天，便连人和账号装备，一齐失踪。如是几次，叫他练级打怪的人也没有了。本宫大辅没有法，便免不了到处泡MM，向女人要钱。但他在我们店里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，就是从不拖欠；虽然间或没有现钱，暂时记在粉板上，但不出一月，定然还清，从粉板上拭去了本宫大辅的名字。
　　本宫大辅喝过半碗酒，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，旁人便又问道，“本宫大辅，你当真认识数码兽么？”本宫大辅看着问他的人，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。他们便接着说道，“你在数码世界怎的连半个职位也捞不到呢？”本宫大辅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，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，嘴里说些话；这回可是全是“クソ、バカ”之类，一些不懂了。在这时候，众人也都哄笑起来：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　　在这些时候，我可以附和着笑，掌柜是决不责备的。而且掌柜见了本宫大辅，也每每这样问他，引人发笑。本宫大辅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，便只好向孩子说话。有一回对我说道，“你有数码兽么？”我略略点一点头。他说，“有数码兽，……我便考你一考。进化，用英文怎样说的？”我想，讨饭一样的人，也配考我么？便回过脸去，不再理会。本宫大辅等了许久，很恳切的说道，“不能说罢？……我教给你，记着！这些话应该记着。将来找女友的时候，可以让数码兽当助手。”我暗想我距离谈恋爱的时间还很远呢，而且让数码兽看着约会多不好；又好笑，又不耐烦，懒懒的答他道，“谁要你教，不是‘Evolution’么？”本宫大辅显出极高兴的样子，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，点头说，“对呀对呀！……不同形式的进化有四种，你知道么？”我愈不耐烦了，努着嘴走远。本宫大辅刚掏出笔想写下来，见我毫不热心，便又叹一口气，显出极惋惜的样子。
　　有几回，邻居孩子听得笑声，也赶热闹，围住了本宫大辅。他便让V仔兽给他们表演进化。孩子看过V仔兽进化，仍然不散，眼睛都望着暴龙机。本宫大辅着了慌，手中攥紧暴龙机，弯腰下去说道，“不多了，能量已经不多了。”直起身又看一看暴龙机，自己摇头说，“不多不多！多乎哉？不多也。”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。
　　本宫大辅是这样的使人快活，可是没有他，别人也便这么过。
　　有一天，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，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，取下粉板，忽然说，“本宫大辅长久没有来了。还欠1900円呢！”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。一个喝酒的人说道，“他怎么会来？……他的数码兽受重伤了。”掌柜说，“哦！”“他总仍旧是带着数码兽泡MM。这一回，是自己发昏，竟泡起高石武的女友了。他的女友，泡得的么？”“后来怎么样？”“怎么样？先被抓住，后来决斗，斗了大半夜，再受了重伤。”“后来呢？”“后来被下了谪戍令，发配边疆。”“处分了怎样呢？”“怎样？……谁晓得？许是战死了。”掌柜也不再问，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。
　　中秋之后，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，看看将近初冬；我整天的靠着火，也须穿上棉袄了。一天的下半天，没有一个顾客，我正合了眼坐着。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，“温一碗酒。”这声音虽然极低，却很耳熟。看时又全没有人。站起来向外一望，那本宫大辅便在柜台上对了门槛站着。他脸上苍白凄惨，已经不成样子；穿一件旧军服，提一杆旧铁炮，戴一架护目镜，镜片已经碎裂；见了我，又说道，“温一碗酒。”掌柜也伸出头去，一面说，“本宫大辅么？你还欠1900円呢！”本宫大辅很颓唐的仰面答道，“这……下回还清罢。这一回是现钱，酒要好。”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，笑着对他说，“本宫大辅，你又泡了别人的女友！”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，单说了一句“不要取笑！”“取笑？要是不因为这样，怎么会如此惨状？”本宫大辅低声说道，“是数码兽犯法……”他的眼色，很像恳求掌柜，不要再提。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，便和掌柜都笑了。我温了酒，端出去，放在门槛上。他从衣袋里摸出400円，放在我手里；从衣袋里撒出一堆杂物。不一会，他喝完酒，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，收拾完杂物慢慢走去了。
　　自此以后，又长久没有看见本宫大辅。到了年关，掌柜取下粉板说，“本宫大辅还欠1900円呢！”到第二年的端午，又说“本宫大辅还欠1900円呢！”到中秋可是没有说，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。
　　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——大约本宫大辅的确被发配走了。——那天在他的物品中，有一张被发配到远疆的传送票和数码兽的死亡证明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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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绮依

我家阿辅美好的形象……
诶、、、默哀、、

dora

看的我一阵阵的颤抖